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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是二○一三年,蛇年。早些时候,我并不欢喜于十三这样的数字,其间多是受西人影响,以为此数有些不吉。时日慢慢远走,从识见上有了些精进,知道我们传统的国人于此并不以为意,十三倒是个上好的辞。而我自明事之后,在自己的念想中,觉着中国真正的文化一向雄强,并不弱于西人,文化也罢,文学也罢,概莫能外。 有如此的弦立于心坎,我也慢慢觉出这数字的好来。
其实过去的一年,于我,也真是殊胜的年岁。
日子开始转晴,那时是四月。我们去金海湾,做黔西北八○后作家作品研讨会的准备。黔西北八○后作家群,目前是贵州省最大的八○后作家团体。路上还有些荒疏,草木杂乱的四野,阳光明媚着。我们这才落脚,远在贵阳和其它县区的兄弟们已然陆续赶到,竟也有三四十人之众。手伸过来,便是上好的朋友,其实之前,好多人在网络间,都已相互往来,说起彼此,也能道出个二三。加之贵阳的王华、戴冰、阿诺阿布、王剑平也来助阵,说来场子也还不小。场面是热闹的,话题视角也好,三两天时间一晃荡,大家都还有些言犹未尽。埠外来的媒体朋友也深为氛围感染,用他们的话说,真是想不到,黔西北八○后作家,竟然如此人多,势众。
事后,《贵州日报》用一个整版报道这一活动;《毕节日报》发了两个版;《乌蒙新报》发了八个版;《毕节晚报》发了两个版;《高原》用了两期杂志做成黔西北八○后专辑。《文艺报》、《贵州都市报》等报刊及多家网站发了消息。一时,黔西北八○后作家群,成为去年贵州文学的关键词之一。
现在细想,研讨会的关键,是找到了这样一个上好的机会,让长期往来于网络的黔西北八○后作家们彼此间能谋上一面,一叙谈兴,成为实实在在的友朋。说来也是文学最好的样式,称得上一桩文坛美事。至于之外的种种,有多则多,有少则少。
仿佛没过去多少时日,《乌蒙新报》改版。《毕节日报》副刊部主任张晓佳受命负责文化周刊,约我做个专栏,一周一期,内容我定,一听,太好。立时答应下来:推介黔西北八○后诗歌,其实说八○后是一个宽泛的词,也含得有九○后在里边。是早有的想法,以专栏形式推出,效果会更好些。便也说好,每期发一个我写的一千五六百字的评论介绍性文字,再附被介绍者的简介和代表诗歌一首。稍作疏理,发觉可入列者可达三四十人,一期一期做下来,也是一个可观的活路。待得收铺之时,可以结集做成一本小书。几经辗转,便是眼前这一小小的集子。是有人不赞成把作家以年代划分,我也不太赞成,之所以这样致力于八○后九○后的推介,是想给别人提供这样的信息,在对年轻作者的关爱上,在做好文学的薪火相传上,我们的做法值得世人多看几眼,也给那些固守在旧日月里做着过时研究的专家们,呈上一个鲜活的、光润的崭新版本。
开始时并不觉得难度多大,顺山顺水地写,毕竟对于他们,我太熟悉,无论诗歌,还是做人。四五人后,开始有些力不从心,只是口既说出,不可以自行赖账,只得一路应承下来。渐渐有了些感觉,也就慢慢写下去,累则累矣,值,每每写就一篇,便有欢喜涌上。止于目前,共推出三十四人,遗珠之憾定然还多,只是我已写不动,得修养些时日。
就一个地区做如此规模的推介,在全省,在全国,当是首次。我们黔西北八○后的诗歌,各各有异,有着自我的标识度,我也力求自己的文字,有所变,也有所化,不致呆滞。文字出来,多得方家好誉,盛赞为功德之为。我也知道,这其中的原因,是这件事情的力量,已然超越文字本身的意义。闲下思忖,以为这是我从文学三十年来,做得最有意义的事体。看着离原定目标渐近,心下有些释然,但一想到不能把这类事情浅尝辄止,接下来该做的事,还会更多,心下也就不能不沉重起来。
我上鲁迅文学院时的好多同学,是做文联工作的,与他们提及黔西北八○后的创作实绩,称道者众。说到人员之众,实力之强,品类之全,更是惊奇连连。
黔西北诗歌之所以能声名远播,不单在于人多、势众。更重要的是,黔西北诗歌内里有着真正的诗歌血脉,流动着磅礴乌蒙的浩然之气。他们各各有异,自成体系;又互为映衬,互为助推,相得益彰。黔西北地区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形,这样的土壤生长出来的诗歌,也更加的具有生命的广度和深度,和厚度。
称黔西北八○后作家群是全国最大的八○后文学团体,尚未实证,不能妄言。但全国最大的八○后文学团体之一的称谓,我想堪能胜任:黔西北八○后作家,目前在《人民文学》、《诗刊》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者,近五十人,加入贵州省作家协会的,也近三十人。如今有些成就、外界熟识的贵州八○后作家,属于黔西北的,占了三分之二。还可以这样说,贵州八○后文学各个门类的代表,差不多都在黔西北:小说创作的曹永,当是小说代表;诗歌创作的徐源,可称为诗歌代表;做评论的雷越,可视作评论的翘楚……加之彝族的陆刚(倮尼哈依)、苏升,回族的马关勋、李娟,苗族的杨永江、木郎、杨雪,等等,当是其民族八○后的代表。
去年做完《高原》两期黔西北八○后作品小辑,发现又冒出一批新人,渐呈源源不断、星火燎原之势。于是便想,再用一期杂志做上一手。理将起来,人数也还不少,一百二十八个页码的杂志,也要两期才能做个圆满。加上去年的两个小辑,算起来,数量已有些出人意料。便想待到时机合适,可以将这些作品结集出来,小说诗歌散文各成一辑,说来,又可填补我们文学的某些空白。好在,这事已成型,不日,百万字的三卷本《黔西北文学八○后诗歌卷》、《黔西北文学八○后小说卷》、《黔西北文学八○后散文卷》即可面世。
去年,借助兄弟媒体的抬爱,推荐了六七个八○后作家在部分报刊,做了专版推介,或是开了专栏。这样的做法,让他们看到的,不单是文学的温暖,还看到了文学的力量,而且是一个可以长期做下去的好事体。始自今年年初,《毕节日报》的黔西北八○后九○后作家访谈、《毕节晚报》的乌蒙青年作家展示,已推出十多人来。以整版形式全力助推青年作家,访谈、评论、创作谈,作品、简介、照片等等多层面推出新人,这在全国,也不多见。我所主持的《高原》文学双月刊也紧步跟上。说来,当是我们黔西北青年作家的福分了。
这样一说,还该做的事也还不少,目前做着的,得做好收拾;对于已经有些火候的黔西北八○后作家群,得多与外界联手,加一把薪;也给有些式微的文坛一些光亮,和美好。
对于属相的概念,我一向有些模糊。名称倒是自小就已知道,可以把十二生肖烂熟于心,却也仅此而已。因为一些事物的加入,更新的东西多,如今也就有了新的识见和记忆。蛇去了,马走来。与骏马一道,走到哪里,哪里都是幸福,走到哪里,哪里都是安康。因为和马有关的词,无论是马到成功,马上封侯,还是驰骋疆场,还是纵横捭阖,大多美好。它们,隔我们心灵近,自然距我们的脚步,也不远。
彭澎。贵州省毕节市人。著有诗集《你的右手我的左手》。《西南以西》。散文集《酒中舍曲》。
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。贵州文学院签约作家。毕节地区作家协会副主席。《高原》文学双月刊副主编。鲁迅文学院十一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。
地址:551700贵州省毕节地区文联;邮箱:gyppeng@1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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